我打开信,娟秀的钢笔字只写了一句话:"Leon,如果将来可以选择回忆的话,我希望是关于你和我的。"
电话震动了,我看了看时间,这通常是Jolin一天之中的最后一个电话,Candy看着我,手指紧张地交织在一起。
我颤抖地拿起了电话,看到坐在对面的Candy慢慢地垂下了头,眼泪开始叭嗒叭嗒地掉在白色的裙子上。
"喂,是Leon吗,是Leon吗,你在哪里?"电话那头传来Jolin嘶哑的声音,而后变成了抽泣声。
是啊,我在哪里?我环顾四周,一个Jolin完全陌生的小城市里,我正坐在Candy对面,可是,我的心又在何方?
"Jolin,Jolin,Jolin……"我忘情地呼唤着电话那端的Jolin,一遍又一遍…………
那天晚上,我是住在旅馆的,和衣睡在另外一张床上。
一开始,我们都不说话,我在想着心事,Candy就一直坐着,望着窗外升起的上弦月,任泪水滑落。我知道,我对不起Candy,某种程度上,Candy的坚强程度和Jolin无法相比,虽然她看上去比Jolin更加自信。我深深地内疚,这次,我伤她太深,伤得我做任何事都无法去缝合她的伤口。
后来,Candy哀怨地对着窗外叹息道,人有时候就是这样,总以为自己胜券在握,结果只是老天的一个棋子罢了。
回忆起在上海短短的一段生活,一个个片断不断在眼前闪回,使得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隔壁床铺的Candy也一样。我想,Jolin说她可以选择记忆,而我却不能,不知道Candy可以吗,我希望她是可以的,可以把我删除,从她的生命里删除得无影无踪。
我和Candy是第二天下午坐火车回上海的,爸爸妈妈都来送行,因为他们预感到,这次他们的儿子,或许会离开他们很久。
火车上,看着窗外一块块农田千壑纵横,一座座山峦起伏不定,一条条河流蜿蜒曲折,Candy情绪好了很多,话也明显开始多了起来,甚至会开些玩笑。